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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长正视危难(尤利西斯诗?)
来源:www.ascsdubai.com 时间:2023-03-07 01:32 点击:268 编辑:admin

一、尤利西斯诗?

《尤利西斯》是丁尼生的戏剧独白诗。

全诗可谓一篇奥德修斯即将再度扬帆起航的别离辞。他意气风发,居高临下,面对妻儿、朝臣和即将与他一道搏击风浪的老水手们倾吐肺腑之言。

这篇别离辞洋洋洒洒,慷慨激昂,英雄的气魄与豪迈酣畅淋漓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尤利西斯是罗马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也就是希腊神话中的奥德修斯——《荷马史诗》中的英雄人物之一。希腊联军围攻特洛伊期间,奥德修斯英勇善战,足智多谋,屡建奇功。他献木马计里应外合攻破特洛伊,结束了这场历时十年的战争。

在率领同伴从特洛伊回国途中,因刺瞎独目巨人波吕斐摩斯,得罪了海神波塞冬,从而屡遭波塞冬的阻挠,历尽各种艰辛危难,于海上漂泊十年后终于返回故土伊塔卡,并同儿子忒勒玛科斯一起,杀死纠缠他妻子、挥霍他家财的求婚者,合家团圆。

丁尼生的《尤利西斯》则为我们续写了奥德修斯回到伊塔卡岛的后续故事,勾画出一位“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老年英雄的形象。

二、有关"宽以待人,严于律己"的例子有哪些?

宽以待人严于律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现代社会为人处世的正确选择。但在我们周围,总会有这样一些人,评判别人的事情,常常头头是道,他应该这样做,不应该那样做。可当自己身陷其中,成为当事人,往往就没了标准,一不小心,就犯了相同的错误。

宰相肚里能撑船

三国时期的蜀国,在诸葛亮去世后任用蒋琬主持朝政。他的属下有个叫杨戏的,性格孤僻,讷于言语。蒋琬与他说话,他也是只应不答。有人看不惯,在蒋琬面前嘀咕说:“杨戏这人对您如此怠慢,太不象话了!”蒋琬坦然一笑,说:“人嘛,都有各自的脾气秉性。让杨戏当面说赞扬我的话,那可不是他的本性;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说我的不是,他会觉得我下不来台。所以,他只好不做声了。其实,这正是他为人的可贵之处。”后来,有人赞蒋琬“宰相肚里能撑船”。

负荆请罪

蔺相如因为“完璧归赵”有功而被封为上卿,位在廉颇之上。廉颇很不服气,扬言要当面羞辱蔺相如。蔺相如得知后,尽量回避、容让,不与廉颇发生冲突。蔺相如的门客以为他畏惧廉颇,然而蔺相如说:“秦国不敢侵略我们赵国,是因为有我和廉将军。我对廉将军容忍、退让,是把国家的危难放在前面,把个人的私仇放在后面啊!”这话被廉颇听到,就有了廉颇“负荆请罪”的故事。

三、派的奇幻漂流的真正含义?

还原故事的真相:少年派毫不奇幻的残酷漂流      少年Pi的奇幻漂流,听来是奇幻冒险的视觉大片,看过了则更是感叹大饱眼福。这并非3D效果运用的最好的一部电影,但炫目的视觉效果, 使整部电影浑然天成丝毫没有做作缀余之感。整部电影叙事虽无太大的情节波动,但其情节之间的起承转合并加上绝妙的摄影及特效依然让人十分震撼。      Pi是一个生于印度并且同时信仰基督教、伊斯兰教和印度教的少年,他的父亲经营着一个动物园,所以派从小就了解动物的习性……坦白说,这个故事的开头并不算吸引人,混合着宗教信仰的一个少年的成长经历。不过随后剧情正式进入到“奇幻漂流”。 派举家迁往加拿大,与他们同船的还有动物园的动物,Pi的父亲想把它们带到异国他乡卖个好价钱。但是动物园园长一家经历了一次类似泰坦尼克号式的沉船事件,除了Pi,家人全部遇难。Pi侥幸落在救生艇的舱盖布上得以生存,与他同处一艇的还有一条鬣狗、一只断了一条腿的斑马、一只母猩猩,以及一只成年孟加拉虎“理查德-帕克”。   在漂流的最初3天,鬣狗咬死了猩猩,活吃了斑马,老虎又杀死了鬣狗。接下来这个少年在海上求生的故事,就是如何对付理查德-帕克的故事。自知无法战胜老虎的Pi最终选择与它一起面对漂流生活。7个月中,他要收集淡水、捕鱼捉虾,他要使用一切海上生存技能喂饱老虎,也让自己活下来。当然,这场漂流也遇到了暴风雨、鲨鱼的袭击以及各种精彩而血腥的险境。在Pi与老虎所剩的食物耗尽后,陷入绝望的他们已准备从容赴死。但奇迹的是他们随着小船漂到了一座天堂般的岛屿。在短暂的停留休整之后,他发现这儿是个食人岛。惊恐的Pi与老虎再次开始了漂流,直到在墨西哥的海滩上获救,那只老虎却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但是如果这部《少年和老虎海上历险记》情节发展到此为止,确实只是乏善可陈的无力写一篇影评了。但是直到少年派讲出最后那个所谓杜撰出来的第二个故事之后,往复的镜头便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闪现,之前的所有好像并无深意的打趣的细节都成为了伏笔,使这整个故事融会贯通的串联起来,打破了原本充满和谐和爱心并且奇幻的冒险故事,而只一个有些残酷无情的血淋淋的故事展现在眼前。      让我们先从电影的结尾说起。当派与两个日本的公司代表讲述了他的奇幻冒险之后,两个日本人并不相信且视为儿戏,并希望派讲出一个没有动物,没有小岛,没有狐鼬的真实故事。然后派讲出了另一个版本的海上求生记——其实,救生艇上并没有动物,只有一个厨子、一个断了腿的水手、Pi和他的母亲。厨子先后杀害并吃掉了水手,然后又杀死了母亲,最终派忍无可忍同样杀害并吃掉了水手。最后的现实是,最终只有Pi活了下来。这个故事伴随着两个日本人惊恐的表情讲完了,也许我们理所当然的会以为他们会选择这个第二个故事。但是当采访Pi的记者打开当时事件的档案时,写在后面的是“最后他和这只动物共同相伴走到了最后”这样一句话,显然他们采用了第一个不那么残酷而残忍的故事。接着Pi又问来访的记者,这两个故事,你相信哪个?记者说,有老虎的那个(第一个)。Pi回答:所以你跟随上帝。      当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相信很多观众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故事中的四个人与第一个故事中的四个动物是一一对应的。此刻导演担心观众不能联想到其联系,还让采访Pi的记者此时发问以一一对应:水手是斑马、厨子是鬣狗、猩猩是母亲、而Pi自己是老虎。也许可能你还不能接受第二个残酷的故事,但是导演在讲述第一个故事发生的过程中已经数次暗示我们,第二个故事才是真是发生的:1、大船遇到风暴,当Pi跳上救生船之后,在中国船员用汉语大喊“斑马!斑马!”后,斑马跳进了救生船。此处暗示中国船员的角色对应。2、当Pi的母亲想换素的菜品时,厨子表现的极为恶劣戏谑,刚好符合鬣狗穷凶极恶的品性。3、 猩猩是漂流很久之后才找到救生船并在Pi的帮助下上船,并且只有猩猩是在Pi的帮助下上船。4、在猩猩被鬣狗咬死之后,老虎才突然出现反扑了鬣狗。这与第二个故事中Pi的母亲被厨子杀了之后Pi终于忍无可忍杀了厨子的出场顺序一致。      如此看来,我们知道了第一个故事就是现实的隐喻,它含有两层:一是对真实事件的隐喻,二是经过自己的感悟而升华出对人性思考的隐喻。这第二层便是电影的核心,也是导演和主人公想要表达的核心。      先说说PI这个名字。它代表了无穷数位的无理数。当他在最后一节数学课上写了整整三个黑板的π值的时候,学生和老师们都在欢呼,每增加一个数字都代表了一个成就,而这就是人类的衡量文明进步的标志。如他父亲所说,科技带领人类在这几百年取得的成就抵得上信仰于人类文明几千年的成就。而在这个成就之上,影射的则是人类无穷无尽的欲望,就像π值的无穷尽一样。与此处对应的隐喻还有Pi小时候听到的那个神话,那个神张开嘴就是整个宇宙。这个隐喻同样出现在他看到了鲸鱼吃水母,看到了老虎的嘴,看到了幻境里鱼类的相残和张开的血盆大嘴。      Pi年幼是信仰多种宗教,印度教(家庭背景)、基督教(跟哥哥打赌去教堂里喝圣水,从而和牧师交谈)、伊斯兰教(被伊斯兰教的诵经所感染)。他认为这些宗教是可以兼容的,他认为自己这样就接近了神,了解了神。其实主人公Pi就是全人类的象征,无论哪种信仰,哪种宗教,作者和导演就是要在这里引起全人类对于信仰的反思。此处的隐喻是:1、在船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因为是素食主义者,想跟厨子换全素的菜品。厨子先后指着肠和肉汁说:它以前是吃素的,它以前也是吃素的,随后引起了父亲的不满并险与其大打出手。2、饭桌上一个中国水手前来想要安慰这一家人,解释到:我是信佛的,但是这个肉汁我也吃。因为在船上,肉汁不算肉,只是调味品。3、Pi在饿极之后为了一条大鱼与老虎进行了殊死搏斗,全然不顾自己先前素食主义的信条。4、当Pi找到了那个小岛之后,饿极了的抛开地上的土寻找的植物的根茎满足的吃着。而老虎上岛之后看见大量狐鼬之后则是一顿猛抓猛吃,奇怪的是其他的狐鼬居然没有逃跑而是直立而视,这场景与Pi吃植物何其相似。      也许这是对素食主义以及素食主义者的一种讽刺的暗示。万物皆由造物主所创,动物与植物皆为生物,并无本质区别,所以老虎吃狐鼬就像吃一般。而此素食主义(或宗教信仰)则是建立在物质条件相对丰富的情况下,如果人在物质匮乏食不果腹境地就会放下束缚,正如在船上佛教徒会吃肉汁,Pi为了吃鱼肉不惜与老虎搏命一样。      与前面人类欲望无尽的隐喻相联系,则是暗示人类盲目的信仰,却同时做着违背神性的事;有着无穷的欲望,始终无法脱离心中的兽性。正如在饭桌上,爸爸教导Pi的这个桥段:一个人不能同时信仰这么多宗教,如果你什么都信就代表什么都不信。然后又告诉Pi,希望Pi拥有自己理性的思维,甚至与老爸信的冲突都没关系,只要是出于理性的。也许观众或许认为影片在批判宗教信仰而宣扬绝对理性,神在危机的时候没有向Pi深处援手,正如在暴风雨来的时候Pi跪地长啸“你带走了我的所有,你还想要什么?!”对神的质疑。      但个人认为影片向我们真是传递的信息恰恰是与上述相反的。还记的这前后两个故事的角色对应之后,第一个故事中的老虎就是主人公,那么故事中的Pi又是谁呢?传递给我的是一个明确的答案:心中的神性,在现实中引导人类的无形的神。它既独立于人类,又是人类的一部分。人类在很多时候抛弃了他,却又在关键的时刻接受他的指引,渡向脱离兽性的彼岸。在第一个故事中,老虎就代表着Pi甚至是人类罪恶和兽性的一面。当漂流初期的时候,老虎生猛无比,对Pi寸步不让;后面老虎因为饿极了之后又受惠于Pi食物的赏赐渐渐被驯化;一个最重要的桥段是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Pi看见了穿破乌云从天而降的圣光,高呼神迹并极力要向老虎展示,但老虎畏惧不前,充满畏惧的蜷缩在角落里。      主人公在岛上获救,白天有着无穷的食物,干净的淡水,以致于他钟情于这个小岛,不想离开,因为对未知和死亡的恐惧让他想在这个岛永远生存下去,他甚至将女朋友送给他的红绳系到了那棵树上表达了他的依恋。然而黑夜降临,他看到了白天的湖水开始吞噬鱼类,那深不可测的湖水在吃着自己养育的动物,同时他又看到了那个仿佛莲花的树叶,一层层剥开后看到了人类的牙齿。白天和黑夜,馈赠与索取,吃和被吃。这就是此岸。这就是人类,这就是生存的残酷。      人不信了神了吗?你抛弃了我了吗?还记得影片前面Pi跑到教堂里与神父的对话吗?PI问神父,神将自己的儿子派到世上,让他为人类受尽了苦难,这叫爱吗?神父回答,你所要知道的就是,他爱我们。电影的结局也回答了这个问题:神的儿子带领拯救了人,脱离了自相残杀的苦海,一步步消除兽性,这就是上帝的爱。      Pi毅然的逃离的那个小岛,因为他不想继续活在过去,吃着同类生存下去。他跟随着神的指引,乘着小船,向着脱离兽性的彼岸。但此时,他仍然无法完全脱离兽性的一面,载着老虎继续出发。直到最后,那只老虎走进了丛林里,消失了。Pi哭很厉害,因为人类的兽性帮助人类生存了下来,在最危难的时刻生存了下来。而当人无限的追求并接近神性的时候,兽性会在不被察觉时离去了。他告诉作家,在老虎的眼里看到了另一个灵魂。而父亲告诉他,在老虎的眼睛里,你只能看到自己。父亲没有错,兽性没有情感和怜悯,与神性是毫不相容的。起初Pi并不相信,但是在漂流的过程中他渐渐明白了,这两者是不可能融汇调和的。“我以为它会回头,但它只是朝着森林深处望去,然后永远消失了。也许父亲说得对,它根本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但我非常确定,我在它眼中看到的,绝对不只是我自己目光投射的倒影。它就那么头也不回的走了,但在我内心深处,它永远与我同在。”      让我对上述推断深信不疑的是这个真实的故事:“理查德•帕克”原是历史上真实吃人海难故事的主人公名字。1884年,Mignonette号沉没,4名船员被困在南大西洋,除了3名船员,还有一个名叫理查德•帕克的17岁男仆。在茫茫的海上漂流中,3名成年船员杀死了孤儿理查德•帕克,分食了他的肉,因此得以生还。这部影片讲述的不是一个美的令人发指的奇幻故事,也不是纠结于宗教信仰和理性思考的一个拧巴的人生选择。原著作者和导演委婉而又明确的向观众用近乎疯狂而又含蓄的手法讲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是对生活的悔悟、信仰的拷问,和人性的反思。      因为这部影片真的不叫《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而是 < Life of Pi >。      最后想说的是李安导演的功力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无论观众看懂与否出了电影院都会精神亢奋的竖起大拇哥并说一句“牛逼!”。            “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着蔷薇,审视我的心灵吧,亲爱的朋友,你应战栗,因为那里才是你本来的面目。”——西格夫里•萨松

四、可怜的人们原诗?

雨果叙事诗《可怜的人们》

一夜晚,简陋的草房大门关严,

暮色中,屋子里黝黑一片,

什么东西透过昏暗发出微光,

屋子里的墙壁上挂着几渔网。

破旧的碗橱放在屋里的一角,

隔板上的粗瓷碗若明若暗地闪耀,

一大床一条床垫铺在床边的旧神圣的大自然又轮到自己去创造,

高高的壁炉里跳跃着不眠的火光,

昏暗的屋顶上一片红光闪耀,

一位妇女面色苍白地跪在床前祈祷。

母亲独守着儿女。门外阴森的大海,

正向着夜空、悬崖、狂风和雾霭,

向着黑暗和礁岩发出悲惨的号呼。

出海的丈夫自童年起就是渔夫,

他和险恶的命运苦苦搏斗了半生,

纵有狂风暴雨,他也得出海起程,

因为儿女们在忍饥。他夜里动身,

正是滔滔海水涌上堤岸的时分。

他独自驾驶自己的四帆小船,

妻子留在家里,为他缝补篷帆,

准备鱼钩,细心地织补着鱼网,

照料着火炉上煮着的一锅鱼汤,

孩子一入睡她就向上帝祈祷。

他却独自经受不断袭来的海涛,

他正走入黑夜,他正陷身于深渊。

多么辛劳!寒风阵阵,漆黑一团,

在拍击礁岩的浪花中,在茫茫海上,在狂怒的恶浪间,有个捕鱼的地方,这里为有着发光的锒鳍的鱼群所爱,这里的黑流滚荡,洪波起伏澎湃,

这是个只比房间大两倍的一块小礁,深夜里要穿过那严冬的雨雾狂涛,

在动荡的沙漠里找到这个小地方,

需要多么精确地计算潮汛和风向!

需要多么熟练地掌握撑船的本领!

波浪如绿色的水蛇,沿船舷滑行,

深渊翻滚不息,恶浪推动着怒涛,

受惊的帆樯发出令人可怕的呼号。

在冰冷的海上他思念着他的让妮,

她流着泪水把他的名字唤起,

两颗心夜里相逢,似心灵的神鸟。

她在祈祷,海鸥发出的嘶哑的嘲笑

使她烦恼,海浪拍击瓦砾般的礁岩,这更使她不安,种种不祥的预感,

掠过她的心灵:大海,还有水手,

他们纷纷都被狂怒的波涛无情卷走,冷静的时钟在钟匣里叮咚敲响,

声声下下如同脉搏的跳动一样,

神秘地送走日月,送走春夏秋冬,

每次跳动都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向着凶鹰和白鸽似的无数灵魂,

一边放入摇篮,一边打开荒坟。

她凝思默想。——生活多么贫穷!

孩子们赤脚从酷暑走到寒冬。

没吃过小麦面粉,只有大麦面包。“上帝啊!狂风像风箱般的呼啸,

海岸发出铁砧的声响,仿佛看见

繁星在黝暗的飓风中四处飞溅,

就像炉膛里团团飞舞的火星。

此刻,子夜瞪着闪光的眼睛,

戴着锦缎的黑面罩在纵情嬉笑,

此刻,子夜这个神秘的强盗,

披着阴影和骤雨,裹着北风飞走,

突然抓住一个浑身发抖的可怜水手,把他在露出海面的礁岩上砸烂。”

多恐怖!恶浪淹没了水手的叫喊,

他感到他那下沉的破船越陷越深,

感到天底深渊已向他打开大门,

想起沐浴阳光的码头上系船的铁环!

凄惨的幻觉使她的心中昏沉烦乱,

她哭得浑身发抖。

多可怜的渔妇!

想起这些真令人恐怖,我的亲属,

我的慈父、情人、儿子和兄弟,

我的心肝和血肉,全都葬身于海底!

天哪!受恶浪折磨,像野兽的猎物。

请想想吧,大海拿人命随意摆布,

不管是结了婚的船夫,还是小水手;

狂暴的海风像喇叭似的呼啸着奔走,

披散着长发在他们上空恣意行凶,

此刻,也许他们正处于危难之中,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正面对死亡,

他们为了抵抗这深不可测的海洋,

抵抗这毫无星光的黑暗深渊,

他们只有一块木板,一片风帆!

忧心如焚啊,于是就跑向海滩,

向涨潮的海浪呼喊:“把亲人还给咱!”唉,翻滚不已的大海无情而又可怕,

能指望它对这哀愁作出什么回答?

让妮格外担心,丈夫身孤影单!

独闯风雨寒夜,面对茫茫深渊!

孩子小,没助手。——母亲啊,你幻想:“孩子快长大,好给父亲帮助!”

待到他们能和父亲一起下海出发,

你又含泪自语:“但愿他们不要长大!”

她提起灯,穿上斗篷,——这时分,

应看看他是否返航,海面是否平稳,

天是否发白,桅顶上是否有信号旗。

去吧!——她走出门。晨风尚未刮起,

还在梦中,茫茫一片看不见,

黑浪滚滚的天际有一丝白色出现。

天下着雨。没有什么比朝雨更凄凉,

好像白昼在颤抖,在犹豫,在彷徨,

黎明犹如婴儿,哭泣着来到世上。

她往前走着,每扇窗子都没有灯光。

她探索着行走,突然,在她的前方,

出现了一幢阴暗而衰败的破房,

显出一副难以名状的可怜愁容,

没点灯,没生火,房门随风抖动。

架在虫蛀的破墙上的屋顶晃晃摇摇,

北风卷走屋顶上那枯黄凌乱的茅草,

那不堪入目的茅草犹如浊流起伏。

“哎呀!我竟没想到这可怜的寡妇,”

她想,“那天,我丈夫见她卧病在床,

独自一人无依无靠,我该前去探望。”

她敲敲门,侧耳细听,无人答应。

海风阵阵袭来,让妮打个寒噤。

“生病了!她的两个孩子正饥饿断肠!

她只有儿女一双,丈夫偏又身亡。”

她又敲敲门,高喊:“喂,大婶!”

屋里仍毫无动静,“我的天!”她自忖,“她睡得多沉,叫这么久还不醒!”

仿佛得到了上帝的怜悯与照应,

这一回,那扇忧愁的大门转过身来,

终于在漆黑的阴影中自己打开。

她走进去,她的提灯带来光明,

咆哮的大海边,这黑屋一片寂静,

雨水顺着筛子般的天花板向下滴。

屋子里,躺着一个可怕的形体,

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地卧在床上,

光着双脚,面色苍白,眼睛无光,

这具尸体,从前是强壮快乐的母亲,

贫困而死,如今沦为披头散发的幽魂,

这是穷人挣扎一生所得到的报偿。

她那发青的手与冰冷灰白的臂膀,从那破床的草垫子上垂落下来,

她嘴的样子,令人恐怖而悲哀,

灵魂在临去时,正是从这嘴里,

发出上帝能听见的悲惨死亡的声息!就在这母亲安眠的破床旁边,

躺着两个婴儿,一女一男,

面带微笑睡在同一个摇篮里。

母亲临死前,将自己的外衣,

和披风都盖住孩子们的身体,

为了在死神前来偷袭的夜里,

让儿女们感觉不到雨夜的严寒,

当她冰冷时,让儿女依然温暖。

孩子们在颤抖的摇篮里睡得多香!

他们呼吸柔和,他们面色安详。

仿佛什么也不能把孩子唤醒,

即使最终审判的号角也都无用,

因为他们清白无辜,不怕法官。

门外雨大声急,犹如洪水一般。

屋顶千疮百孔,狂风呼呼作响,

雨水珠不时地滴落在死者脸上,

从面颊上滚落,化作一滴泪珠。

海涛如警钟长鸣发出阵阵惊呼。

死者惊奇地谛听黑暗的怒吼。因为当光辉的精神离开躯壳后,

肉体又把灵魂寻找,把天使呼唤,

在苍白的嘴和忧伤的眼睛之间,

人们仿佛听到这奇特的对话:

“你的气息怎么不见?”“你的目光化作啥?”

啊!相爱吧!采摘报春花,珍惜生命,

跳舞欢笑吧,干杯吧,去点燃心灵。

如同百川终究要归入阴郁的大海,

不管早盛宴、摇篮,还是纯真的爱,

是钟爱花朵般的孩子的母亲,

还是令人感到销魂入迷的亲吻,

还有轻歌和微笑,命运将万物,

都安排在悲哀而凄惨的坟墓!

让妮在这死者家中做了些啥?

她把什么裹在她的长斗篷底下?

让妮离开时,带走了什么东西?

她为何心跳,为什么如此着急?

她为何在小路上奔跑摇摇晃晃?

她为什么竟不敢回过头来望?

她神色慌地将什么在黑暗里

藏在自己床上?她偷了什么东西?当她回到家里时,海边的悬崖

渐渐发白,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脸色苍白,心中似乎有些疚,

像做了亏心事,把脸扑向床头,

当远方狂怒的大海传来吼叫的哀曲,

她却不时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

“上帝啊,我可怜的丈夫怎么想法?

他已有那么多忧虑,我这么干像什么话?

他已负担五个孩子!全靠他一个劳动!

他已过于辛苦,我还使他负担加重。”

“他来了?”“不,没有人回来。”

“我错了。”“他要打我,我就说,应该。”

“是他来了?”“不。”“也好。”“门已打开,好像有人进来。”“啊,不。”“他没回来。”“现在我多怕可怜的丈夫回到家里!”

让妮仍在久久地沉思,不停地战栗,

心深处渐渐地陷入苦闷和忧烦,

她陷入忧虑之中,如同坠入深渊,

甚至听不见屋外的任何动静,

无论是鸬鹚凄惨的叫喊和哀鸣,

还是怒号的狂风,咆哮的大海。

哗啦一声巨响,大门忽然敞开,

茅屋里射出一束白色的光线,

拖着水淋淋渔网的渔夫出现门前,

喜洋洋地跨进门槛:“我回来了!”

" 是你啊!”让妮叫道,把丈夫拥抱,

好像搂抱情人,把他紧抱在怀里,

她激动万分地亲吻着他的上衣。

渔夫说:“我回来了,孩子他娘!”

此时他的脸被熊熊炉火照得发亮,

他的心被让妮温暖得喜悦而可亲。

“我被劫了,”他说,“大海如森林。”

“天怎样?”“糟糕。”“鱼多吗?”“没捕到。”“你瞧,我把你拥抱,这样就很好。

鱼没捞到一条,鱼网却穿了个洞。

准是有魔鬼躲在那呼啸的风暴中。

多可怕的黑夜!有时,听到一片吼叫,

缆绳被折断,我以为渔船要翻掉。

你干了些什么?在天气这样坏的时候?”

让妮心慌意乱,禁不住暗自发抖。

“我?”她说,“天呀,没什么,像平常一样。

做点针线,听海水雷鸣似的声响,

我害怕。冬天严寒,但没关系。”

她像干坏事的人一样浑身战栗,

她又说:“对了,隔壁的大婶已死去。

我也说不清,大概是昨天死的,

反正是在晚上,就在你走后,她丢下两个孩子,都还年幼。

男孩叫纪尧姆,女孩叫马德莱娜,

一个还不会走路,一个刚开始学话,

这可怜的老实女人日子一直很难过。”

渔夫显出严肃神色,向着一个角落

扔去他那被暴雨淋过的囚犯似的便帽,“见鬼!见鬼!”他抓着头皮大声喊叫。“已经有五个孩子,这样就凑成七个,

气候恶劣的季节,我们就要挨饿,

连晚饭也吃不上,以后可怎么过?

啊,算了!这并不是我的过错!

这是上帝的事,这是意外的不幸。

为什么要夺去这两个孩子的母亲?

他们才拳头般大,这道理真难懂,

不读她的书,怎么也弄不通。

孩子这么小,根本不到干活年龄。

孩子他娘,抱来他们,孩子一睡醒,

他们会害怕屋子里有个死人。

你听,这是他们母亲敲咱们家门。

把两个孩子接来,七个孩子在一起,

晚上让他们都来爬上我们的双膝,

让他们活下去,就算又添一双兄妹。

仁慈的上帝见咱们除了亲生宝贝,

还要喂养这个小姑娘和小男孩,

他一定会将更多的鱼给我们送来。

我愿不喝酒,也将双重担子挑起,

就这样。抱来他们。怎么?你不愿意?平时,你急不可待,早已疾步如飞。”她掀开幔帐:“看,他们已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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